*That day 的番外篇

*沒看過的可以先走這:【京天】That day 

*悲文向,我簡直要把天馬虐爆了

*好希望,天馬可以快樂健康長大(阿嬤

 

 

 

松風天馬躺著,視線裡的白色強光一點一滴滲透進來,惹他的全身發痛。

好痛、痛到沒有極限。

除了早已心以外,好像還有什麼地方也在掙扎著。

他偏頭,看著自己被纏上繃帶的左手。

醒過來後,他唯一的感想只有自己貌似夢到了什麼,剛被從鬼門關拉回拉的印象在挑高的天花板上模糊的放映著。

對喔,我自殺了。

那我為什麼還活著?

他再次向左看去,白色的醫療繃帶牢牢的纏住了自己脆弱的手腕,只是,他仍然能感受到隱藏在包紮底下酥酥麻麻的感覺。

小心翼翼的開門聲傳來,家裡的笨重木門發出咿咿軋軋的聲音,他下意識的看往門前。

「好點了嗎?」

「我覺得更糟了。」

「是因為沒死嗎?」

天馬抿起嘴,他閉上眼,像是拒絕回答,卻也像是默認。

空氣頓時安靜的像是肅穆的戰場,在號角響起前的片刻寧靜沾染了空氣,他逃避了對方的視線,將自己埋進比被窩裡更令人窒息的地方。

「到底發生了什麼,為什麼不告訴我!我可是你的醫生,你的生命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就交到了我手上……」

「生命是我的,您不用負責也沒有關係。」天馬說著說著,只是哽咽地劃下了句點。

他緊緊握著自己無力的左手,壓抑著、壓抑著,壓抑的哭了出聲。

 

 

 

「還好嗎?」

「我沒事啦,我已經被問好多次了。」松風天馬笑著應答,在他走入校園之後幾個跟他熟識的朋友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消息,都紛紛上前關心。

他手的傷很顯眼,顯眼到,他走在路上,都覺所有人的目光停在左腕的動脈上。

即使知道只是錯覺,他還是因此感到舉步維艱。

天馬咬牙,他停下了腳步。

「下次要敢這樣我就揍你。」哈利這麼說,伸手做出了拳頭的警告。

「不會的。」

「那就好。」

割腕的話,太痛了。

天馬心想,他走在自由之風瀰漫的學院裡,卻有種被囚禁的錯覺。

他熟練地撐起笑容,把悲傷隱藏好,與哈利談笑風生。

這個世界對他很好,他活得很好。

松風天馬,英國日僑,目前就讀曼徹斯特大學外文系二年級,成長之路一路以來都和同儕處得相當好,歧視的問題很少。

小學時有參加過足球校隊,現在會常常跟高中兼大學同學哈利看職業球賽。

因為想要環遊世界,所以填了外文系,除了這個夢想以外,沒有其他明確的目標了。

他的母親曾是外交官,因為家庭背景影響,學習了很多種語言,也培養了他對各個國家的嚮往。他不缺錢,生長在小康之上的家庭,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,並且為此感到非常滿足。

是個樂天派的男孩,常常笑著,脾氣很好,也時常幫助他人。

松風天馬,一個看似成功的,即將步入社會的男孩,他什麼都有了。

但是他生了一個病。

「生病?騙人,你明明一直都很開心。」

他搖搖頭。

「在我的世界裡,感覺不到快樂。」他淡淡的微笑。

「『判定結果是這樣,重度憂鬱症。天馬,你到底在搞什麼?』醫生的話,是這麼說的。」

哈利後退了幾步,這玩笑真的不太好笑,他楞楞的看著天馬。

「我只告訴你喔,連我爸媽都不知道,幫我保密。」

天馬丟下了對方獨自前走,鑽進了風裡。

 

 

 

他和喬瑟夫走在商場的特賣區,邊聊著小組報告。

他在兩人沉默的關係中扮演開啟話題的角色,天馬笑著,順手拿起特賣的南方水果向。

「天馬。」

「怎麼了?」

「雖然說,這無關報告的東西,不過你最近是不是瘦了?」

他停了來,將手上的芒果放回去。

「我跟你並沒有很親近,但是,怎麼說呢……我其實一直都在默默觀察大家。」

喬瑟夫擺出了苦笑,他微微偏過頭看著天馬的反應,然後發現──那個表情簡直難看到了極點。

他吸了口氣,決定繼續說下去。

「可以問你嗎,為什麼要一直笑著?」

天馬抬起了頭。

「沒有人的時候就面無表情,哈利或其他人一接近你就露出笑容。」

「我……」

「常常聽到大家說你很好相處或親切等等的,但是,我總覺得,你其實很難以接近。」

天馬聽著,他忍著無力的淚水,緊緊揪住拳頭。

「就像是,有一層防護罩一樣。」喬瑟夫以手做出了道牆,「我們都被擋在外面。」

天馬無言以對,他終究在自己以外的人面前留下了淚水,在一個不太熟的同班同學面前,被揭開了一切。

他像是全身赤裸的攤在大眾面前,身上的疤被看的清楚,被指指點點。

「嘿,別哭,兄弟。」喬瑟夫笨拙的安慰。

「有一段時間我很不開心,但等到我發現的時候,已經……我已經掉進最底了,我看不到光。」

喬瑟夫呆呆的站著,他將手停滯在空氣中,緊貼著天馬設下的保護層。

他知道過多的慰問只會造成反效果,他曾在古荷蘭語課中,仔細觀察天馬的表情,那雙大眼睛空靈的很美,但卻像是和世界剝離的樣子。

「我之前以為只是心情不好,撐了好久以後,我偷偷去問了選修心理學教授,他建議我去看醫生。」

「那……」

「原本只是輕度的,沒想到被我搞成這樣。」他這次難得的笑不出來。

偽裝,掉落。

松風天馬離開了喬瑟夫,離開了超市,丟下了一切,望著與他瞳孔如出一轍的藍天。

宛如他的代表色,由憂愁組織起來的世界。

 

 

 

這件事終究被發現了,他的父母大老遠從南半球飛回來,換來的卻是天馬的冷淡反應。

聽管家說,天馬已經把自己關在家裡整整一個星期,而距離期末的報告也只剩下一個禮拜。

在了解一切情況之後,他的父母決定妥協,和教授協調好之後以其他方式補考期末試驗,決定讓天馬回日本靜一靜。

暫時離開英國對誰都好,哈利是這麼說,他同樣贊成這樣的決定。

臨走前還約定了,他要看到松風天馬健康快樂地回來。

只是沒想到,他們的時間就此停在那個瞬間了。

沒有人料到,他的世界會就此停擺。

 

 

 

天馬開著祖父在日本留下的舊型國產車,一路從喧囂的東京南下。

他準備一堆洋芋片、礦泉水在後座,把幾套留在日本的換洗衣物塞進行李箱,他開車,聽著英文歌,距離山口縣還有一大段距離。

累了就睡在車上,醒了就繼續開,他掛著疲憊的視線在公路上馳騁。

距離目的地還有84公里,他的心凝望著角島大橋──那個被稱作死前必去的絕景,他好想親眼目睹。

之後,就在一個沒有人會注意的時間,選在橋邊一個不顯眼的地方,墜落時不需要揚起太大的水花,不需要被人發現,這樣子的,被世界抹去吧。

這樣就夠了。

正當松風天馬這麼想,他的眼前卻突然被某個什麼給佔據了。

他在這個當下已經失去了所有判斷能力,所有他能做的,只有盡全力轉動他的方向盤。

他的人生旋轉、意識旋轉,生命被懸吊起來。

松風天馬以相當難看的姿態,降落在天堂的邊緣。

 

 

 

在結束了一次由山口縣的主辦特別友誼賽後,特別從東京遠赴而來的球員們開始了自由活動時間。

他在附近租借了腳踏車,騎在公路旁享受著夏季難得的涼風吹拂,他揚起了微笑,用以慶祝暑假的開始。

突然,一陣略顯刺骨的風打亂了他的步調,腳踏車龍頭微微擺盪,但依然在控制範圍,他看著眼前的綠燈亮起,於是踩上了踏板。

少年看著前方,沒有發現來自異地的哀傷。

那輛銀色轎車像是失了魂般朝他駛來,他琥珀色的眼倒映著,從莫名其妙漸轉成恐懼,琉璃般的瞳孔隨著血光破裂開來。

「碰──」

他連同腳踏車向前飛去,往海的方向。

他在空中的瞬間像是過了一輩子,他將車子的樣子看得很清楚,將車主拼命想挽回一切的心思看得透徹。

他顛倒著看這世界,任由空氣牽動著一切,從擋風玻璃看見了松風天馬朦朧的存在。

在看見那雙被淚水滿溢的大眼睛後就沒有了,他的膝蓋首先著地,意識接著模糊的散開。

松風天馬撞上了安全島後,車體翻轉了90度,與那名足球少年一齊送往醫院。

鳴笛不留情地響起,劃開了夏日的午後雷陣雨。

這一年,他17歲,他20歲,交錯的人生從此刻開始,卻注定是悲劇。

 

 

 

哈利跟著松風夫婦一路趕來了日本,他冷靜地站在毫無溫度的單人床邊,那張總是笑著的臉不知何時被刪除了,蒼白而慘淡的樣子被烙印下來。

「不是說好,要平安回來的嗎?」哈利走上前,他無視那一堆大大小小的插管,在他的胸口很輕的揍上一拳。

「聽得見嗎?天馬。」

哈利用力咬緊了下嘴唇。

「聽得到就回答我吧。」

醫生拿下了眼鏡,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偷藏了眼淚。

他們被告知,天馬由於大腦嚴重受創,昏迷指數僅有3,如果一直維持這樣的情況,未來恐會判定是植物人。

一切都來得措手不及,嚇壞了每一寸心思,他們的時間被迫停止,松風天馬的也是。

沒有誰可以拯救他們,只有等待誰自己甦醒而已。

 

 

 

在他張不開眼的這段期間,松風天馬靠著想像拼湊出自己的世界。

那像是一種意識,卻又不像是。

他聽得見有什麼人在呼喚他,好像是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。

那個聲音是這麼說的:

為什麼想死?

──我不知道。

是因為很難過嗎?

──嗯。

那是因為什麼而難過?

──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好膽小啊,為什麼,明明在這個世界上活得比我痛苦的人多太多了,他們都可以堅強的活下去,然後我、可是我卻……

可能你天生就是這樣的人吧,脆弱的人,你要知道,你沒有理由死。

──可我也沒有理由活。

不是有夢想嗎?

──不足以支撐。

天馬回應那個聲音,闔上眼後的世界,意外的,是由淡色的暖光組成。

「想不想要勇敢一次,我可以讓你許一個願。」

天馬看著遠方,無止盡的遠方。

「我想,跟那個人道歉。」

 

 

 

於是,他進了劍城京介的夢裡。

與他相遇,展開為期100天的環遊世界套裝旅行組。

他在陌生的地方遇上他,慢慢拉近了距離,慢慢地,不再變得陌生。

可是,喜歡這種東西是不被允許的。

「我註定會死,所以,不要再喜歡我了。」

他好想這麼說,但是又欲言又止。

因為,他捨不得看到劍城京介哭。

毀了他的足球、剝奪了他的夢想,現在,又讓他因為這個即將逝去的生命而哭泣,對於一個20歲的青年來說,根本不值得。

松風天馬認為自己做錯了事情,做錯了全部。

所以,他更沒有待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了。

 

 

 

他輕巧的踩在初落的積雪上,像幽靈一般的掠過整座個東京市,他抬頭挺胸,看著遠遠的高樓大廈,不自覺仰望了天空。

雪花沾附在他纖長的睫毛上,他闔上眼,像是在祈禱般的寧靜與專注,他於是渴望聽見雪在空中飛舞的聲音。

不速之客闖了進來,他回頭,那抹可憐的身影一如往常的被引進了他的重力場。

松風天馬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解開了囹圄,他脫下了所有包袱,與劍城京介完完整整的相遇。

原本依附在他身上的,所有的寒冷與痛楚從四面八方蔓延出去,一不小心就觸動了對方的敏感神經,劍城哭出了聲音。

最後,他只將他最脆弱的部分告知了對方,留下自己一直以來的秘密。

我的世界裡,是由傷心組成的。

他最沉痛的自白被攤開在深色的天空裡,一身抑鬱隨著壞天氣颳起了風,他婉轉的告訴劍城京介,然後,丟下了他。

他沒有繼續待著的理由,道完歉了,已經死而無憾。

如果說還有顧忌什麼,那就是擔心,沒有松風天馬的劍城京介,會過得好嗎?

因為,他比誰都要明白,他們都只剩下彼此了。

「請你,一定要好好活著,別像我一樣。」

他一躍而下,四散的靈魂交錯在紛飛的白色結晶之間。

像是贖罪般,他脫離了全部。

只有那個神祕的聲音迎接他,他走出了邊陲地帶,進入了那個暖色的世界。

(完)

 

結束了,這篇真的讓我打到要哭。

真的好希望可以在新的世界裡看見天馬,想再看到GO的孩子們,快樂踢球的模樣。

昨天把銀河全部補完了,最後的五集我拖了半年。

因為一想到,GO又再一次在我的生命裡告一段落就覺得捨不得,等我考完學測大概還會把時空再看一次。

回歸正題,這篇的故事是以的是天馬的過往所帶出來的。

他與劍城相遇的原因,與他最後消失的理由,還有,重現那一切的起點──那一天。

玻璃罩其實是天馬的保護層,是他與人相處的最後底線。

最後,在一躍而下之後,天馬的保護罩隨著生命的逝去而散開來,也就意味著他終究獲得了解脫。

我想我應該講得夠明白ㄅ吃麵包  

(天馬已經死了哭哭 )

喔對,我發現我部落格的表情貼全都不見了!!!

總之我大概知道原因了,不過我沒有想用回去的意思因為太麻煩了。

就這樣,看不太懂的得就請看前篇吧!當然也可以來問我什麼的看!

我真的罪該萬死啊居然整天虐京天嗚嗚嗚嗚嗚嗚。

→→→ 【京天】That day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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