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好久沒寫的南涼,怎麼辦好沒手感

*下次真的該寫點好笑的東西

*即使刻印沒有他們的身影,那個令人心疼的冰火組,也會一直活在我心中

*真的,史上最令人感到生氣的cp

 

 

 

00

 

「如果我真的是殺人犯,你還會愛我嗎?」

「會。」

聽不見。

無聲的話語,他倆只是眨了眨眼睛。

「會,我說會。」

不對,好像是說不出口。

涼野風介傻傻的看著他,只能看著他,可能是心還不夠堅定。

「太少說了,冰棒。」他首先擠出了笑顏。

 

 

 

01

 

風介靜靜的等著。

早上五點多了,他翻來覆去,轉頭看看左邊的空床位,伸手抓住一把空氣──什麼也沒有。

偶爾,南雲晴矢會跑去自己一個人兜風,或者是賴在基山家打電動,但至少都會先說一聲。

但今天不曉得是出了什麼毛病,莫名奇妙的蹺家走了,電視裡的switch關卡破一半還放在那裡。

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,不著痕跡的離開。

風介緊閉住雙眼,有種古怪的感覺在心裡翻騰著,但具體他說不上。

他知道自己不是個控制狂,甚至大多時候他的懶得管晴矢的屁事。

只不過……風介伸手向上梳開他的髮,那麼不安的感覺還是頭一次。

所以他想,這次還是干預一下的好。

於是涼野風介起身,拿起手機撥出號碼,可是轉接的依然是語音信箱。

他往上看了看通話紀錄,昨天晚上十一點和十一點四十也打過兩通,但卻沒有收到任何回覆的留言或是回電。

他眨了眨眼,無法入睡的星期四令他難熬,因為再過兩小時他就要起床去上班,而且該死的有會要開。

要是南雲晴矢在那之前還沒有回來他就死定了。

他默默的想,接著把鬧鐘默默的往後撥十分鐘,暫時拋開了那些惱人的臆測,最後躺回了被窩。

 

 

 

02

 

當涼野風介收到通知之後,他幾乎是第一時間放下手邊的企劃書又慌又忙的衝到警局。

南雲晴矢是在今天早上十點自首前來,警察根據他的報案線索追蹤到位於車站西南方的老舊公寓。

一名殘疾女子血躺在客廳,除了胸腔被刺穿一刀以外並無任何明顯外傷。

「那原因呢?晴矢有沒有說……」

「問不出來。」警察搖搖頭,「初步的詢問過了,但嫌犯閉口不言,之後可能要等偵訊才有進一步的線索。」

風介於是停止了說話,他乖乖的閉起了嘴,無力的趴在透明的會客桌上。

他還記得,中學時期的他們總是剛好坐並列,午休時間剛好睡反邊,他的頭向左,他的向右,在尚未入睡以前,晴矢會做鬼臉逗笑風介。

那些溫暖的時光彷彿還能觸及般。

他顫抖的伸出手,邁向無人的地方,指尖悄悄的劃開了時光來到那個陽光透進的午時。

教室的吊扇吹出了繾綣的風,提起了他的嘴角。

風介以嘴型叫著他的名字,但卻沒有回應。

他接著看見晴矢起身,露出一如往常的溫柔的笑,在風介整齊的髮中搔了幾回,最後留下了一句抱歉。

他最後離開了教室,涼野風介的心裡傳來門扉關起的聲音。

於是這才赫然發現,那個年少的晴矢已經回不來了。

他們都長大了,越來越不了解彼此。

「不然為什麼,我一點都不知道呢……」

風介喃喃自語,在白色的燈光下說著無人聽見的故事。

 

 

 

03

 

涼野風介回到家,幽暗的光是唯一的迎接。他並有開燈,而是隨便脫掉外套扯開領帶走進房間。

他躺在那個沒有溫度的雙人床,破例一次讓自己可以不用洗澡就上床睡覺。

風介在炎熱的夏天把自己蜷曲起來,卻感受到寒冷。他撥開被凌亂髮絲遮蓋的視線,看了看牆上的鐘。

晚上七點多左右,他想,這時候的南雲晴矢老早就回來了。

雖然錢不多,但他的工作比自己輕鬆,甚至有多的時間可以下廚,為晚歸的風介送上一桌好菜。

他彷彿還能記得,那個蠢死人白癡在餐桌上說著難笑的笑話;白目到不行的為了賭氣把空調上轉了十度。

不只這些,他還見過晴矢和不認識的小朋友踢足球,幫資源回收的阿嬤推車。

在他生病的時候拉著他去看他不喜歡的醫生,幫他處理掉便當裡令他乾嘔的蛋黃,或是,在他做惡夢的時候悄悄抱住他,跟他說不要害怕。

這麼溫柔的人,怎麼可能……怎麼可能是殺人犯。

他隨手抹去眼淚,卻發現不聽使喚,於是越哭越兇,豆大的淚滴輕輕隕落在冷色系的床單。

於是他的冷若冰霜也一併崩落下來。

他的世界擦出了渺小的星火,像是小時候玩的仙女棒。

風介於是展開了無聲的哭泣,淚水從火花的中心綻放出來,卻沒有劃開寧靜的夜。

他痛快的發洩著,在一個人的雙人床上泣不成聲。

失去了南雲晴矢之後的他,到底,還剩下什麼。

可能,除了眼淚以外,就什麼也沒有了。

 

 

 

04

 

「如果我真的是殺人犯,你還會愛我嗎?」

南雲晴史從口中吐露出沙啞的聲音,乾燥到能把涼野風介包覆其中。

他沒有表情或者任何回應,只是深遠的注視著。

那雙憔悴的眼鏡不如以往那麼明亮,像是破裂的琉璃透著些許的瑕疵。

他其實想想問問他還好嗎?有因為冷氣被吹得頭痛嗎?或是想跟他說,「我昨天吃掉了一堆冰棒等你來補貨。」

可那些稀鬆平常的話語卻擋在唇齒之內,一點點都吐不出來。於是只能繼續傻傻的看著。

風介心想,或許自己得了害怕說話的病,像個啞巴一樣生活在無法連結的世界裡。

坐在警局長椅上的晴矢與不發一語的風介乾瞪眼,他彷彿能清楚聽見時間流逝的聲音。

「對不起。」

晴矢垂下頭,瀏海遮蓋住他溢出的眼淚,卻讓他憔悴的面顏又更難看了些。

在涼野風介如汪洋般的眼眸中,那個暗紅的身影佔據了視線。

他輕輕撇上他染上血漬的衣擺,發現,原來那朵曾經鮮艷的鬱金香,不知何時開始黯淡了起來。

他咬住自己長期乾燥的唇,發現嘴巴是麻木的,氣管也像是被什麼人掐住了般無法呼吸。

他發覺,自己的人生好像變得不再那麼重要,包括說話,因為他在那個剎那就已失去了一切。

但是他無法表達。

 

 

 

05

 

風介在作響的鬧鈴聲中緩緩張開了眼。

那個黑與白交織出的夢境如真實一般難熬,但至少他見到了南雲晴矢。

現在的他只能透過律師的協助換取晴矢的消息,只是,那些話語卻總是一次比一次失望。

從較為溫和的 「不要管我」,到現在變成了「滾」。

律師親口轉述,他說,晴矢所要傳達給風介的,只是這些而已,沒有什麼愛不愛的問題。

他有些氣餒的閉上了眼,想要讓自己睡掉上班時間,稍微摸了摸自己收縮的喉結,想起這幾天自己都說不出話。

記得在開會時,上司指名風介表達意見並提點他起來,但是那無聲的反應卻惹的現場一陣尷尬。

之後面對同事的慰問,風介也只能以點頭搖頭表示,或是發出不尋常的氣音勉強擠出聲音。

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一個禮拜,不過他也不是很在乎,他沒有好好看那張同事給他的,據說很靠譜的小有名氣診所名片,而是將它塞進了大衣口袋。

他現在唯一想的只有晴矢而已。

夢裡的那句「你還會愛我嗎?」,答案應該要是毋庸置疑才對。

但是,他卻沒有回答,而只是看著。

看著而已,他說不出話,甚至沒有努力開口。

風介翻了身,他想,自己怎麼可能不愛他了,或是害怕他了。

他的世界是由晴矢支撐起來的,即是他真的是殺人犯好了,那個燦爛的笑,風介還是一輩子無法忘懷。

他真的無法親口說愛了,他發現。

他觸碰自己乾澀的唇,嚥下口水好溼潤疼痛的咽喉,但是,都無濟於事。

 

 

 

06

 

一段奇幻的故事展開,落在南雲晴矢單調的人生裡。

大約一年半年前,一場路過的意外事故迫使他成為不平凡的角色

作為一個旁觀者,在目睹車禍的隔天,就在上班路途被幾個人七手八腳的綁架,他被矇住眼睛,帶到附近的廢棄廠房。

在他重見天日之時,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個白髮老人。

「想不想打工?」

「啊?」

「你很有趣,年輕人。」老人笑了笑。

在他了解了來龍去脈之後,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家仲介公司,專門處理各種奇奇怪怪的委託。

至於他們的招生方式就是類似上述這種:這老頭看上了哪個人,就會邀請他加入行列。

享有勞健保、可領年終,表現良好也能升官,簡直跟一般小企業沒兩樣,雖然說穿了是掛羊頭賣狗肉就是。

晴史在掙扎無效後決定不再反抗,他反問老人,選擇自己的原因是什麼?

老頭莞爾,他指了指眼睛,說晴史的雙眸很明亮,會那樣注視著的眼睛、會悲天憫人的眼睛、會奮不顧身的,便是他要的。

他於是回想起,自己在車禍的剎那,毫不遲疑的衝上前了,根本沒注意到有雙異樣的目光正盯著自己。

或許自己真的是這樣的人吧,他想。

 

 

 

07

 

風介停下了腳步,他提著公事包的手緊握。

「年輕人?」

他回頭,一個白髮老頭。

「南雲晴史,你認識嗎?」

他心裡微微一震,被風吹亂的髮絲猶若他的心緒,胡亂扯在一塊。

對視了好一段時間,他將男人領回家,送上招待的烏龍茶後,老人開啟了話題。

「他是我的員工,是個認真、負責的好孩子。」

風介點點頭。

「雖然有點粗神經,但交代的事他都完美達成了,客戶也都很滿意,總是笑著跟我說,『他幫了我很大的忙。』」老人格格的笑了出聲,露出了笑眼。

風介點點頭。

「我相信他不只是為了錢、而是喜歡這個工作本身,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。」

他將十指緊扣,抵住下巴。

「殺人肯定不是他的本意,我是說,他可能是被央求著殺人的。」

風介傻傻的又點了點頭,差一點,淚水就要奪眶而出。

他其實無法理解老人的話語,聽不明白那些事。思緒從纏著的一塊,變成了好幾塊。

「畢竟,我們是這樣的公司,是個以幫助他人為榮的公司。」

老人聳聳肩,可他的眼神裡潛藏了一絲虧欠。

「我會想辦法把晴史弄出去,小子,就別擔心了。」他拍拍風介。

也就是在這個頃刻,風介第一次哭出了聲音。

 

 

 

08

 

他開始聽故事,聽那個公司,聽有關晴史,聽那些他越來越不了解的事。

這家怪公司專門處理各種詭異的事,例如:接送小孩、陪看醫生、人體保鑣、尋寶、甚至是幫人剝橘子等等。

當然,偶爾也有些稱得上檯面的業務,不過,這些看似無關痛癢的任務卻都有一個共通點。

它們都很廉價。

「公司成立的宗旨從來就不是賺錢,而是想改變世界,哪怕只是一個人的世界也好。」

老人繼續說,「這些人多半生活在底層,沒有人注意到他們。苟且的活著,苟且的死了。」

風介回憶起來到陽光育幼院的最初,他被丟棄在公園的長椅上,等待不可能回來的父母親。他看著老人,懂了似的點頭。

「小男孩因為沒有父母,花了十塊錢請我們假扮父母送他回家。

少女因未婚懷孕,委託我們扮成監護人替她簽屬墮胎同意。

被家暴的婦女找上我們,希望阻止先生對孩子的施暴。

失業的中年男子,求我們找出被友人騙走的,父親留下的遺產。

獨居的老太太,花錢請我們到家裡作客,為已經手腳無力的她剝橘子。

這些,都足以構成理由了。

所以,你知道晴史是怎樣的一個人了嗎?」

風介很用力、很用力的點頭。

「那個人失去了雙親、失去了工作、失去了行動的能力、失去了錢,她只剩下無用的軀殼,所以……」

「她請晴史殺了他。」

「沒錯。」老人點點頭。

 

 

 

09

 

「會怪他嗎?」

「從來不會。」

「你聲音很沙啞。」

「我已經一個禮拜沒有說話了。」

「那為什麼突然好了?」

「可能是,突然了解他的那個瞬間吧,幸好,我到最後理解了。」

「他對你來說很重要?」

「他比我自己還重要。」

風介的堅定無法撼動,他盯住老人,「他真的,很重要。」

「是嗎?」

 

 

 

10

 

周末,風介一個人漫步在球場外。

他將他倆的影子投射在場上,風細細的吹來,依舊撼動不了他。

他想起,老人在離開的最後留下的話。

──他是個倔強的笨蛋,跟你一樣,我看一眼就知道了。

依然似懂非懂的,或許,他也是那個苟且活下來的人。

他知道自己得開口,不論如何。

他小心翼翼拆開口罩,將失去知覺的嘴暴露在空氣中,道出了細微的聲音。

他的淚水被風乾,只剩下淺淺的微笑。

風介知道,晴史直到最後一刻還是守護了他,不想讓自己受到牽連的他說出了那麼難聽的話,一定也很痛苦吧。

就像小時候,那個打架了,總是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的南雲晴史;又或者是,那個與失敗的自己組成混沌紀元的潘恩。

晴史已經長大了,與少年時期的他不相同,卻又挺相似。

他所在乎的可能不只是涼野風介而已了,而是像那老頭子說的,是整個世界,他真的蛻變成了一個真正溫柔的人。

這些回憶,使他的雙眼變得更加清澈,他在風中看著岸邊的足球。

「無論你是不是殺人犯,不,什麼都好。」

他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
「我還是、會很愛你,比我自己愛你。」

真是瘋了,涼野風介淡淡的笑了出聲,畢竟,他生平第一次說那麼肉麻的話。

 

 

 

11

 

只說「會」是不夠的,白癡。

我想聽到那幾個字。

「太少說了啊,風介。」

(完)

 

原本只是想寫風介的反應而已,但總覺得這樣好單調,所以後面加了比較有趣的劇情。

老頭永遠都是最神秘的角色ㄌ,沒有之一((尬意❤

結果我好像不小心寫成晴史殺人也沒關係,其實不是這樣的(抱頭

 

 

 

我想說說,他們兩個為什麼是最令人生氣的cp。

因為,我認為他們都是屬於那種「對於愛意,無法坦人面對的人」。

風介的話,完全就是這種人吧,即使喜歡上了,即使深深愛著,怎麼樣也無法說出我愛你之類的話。

失去聲音的風介,才想著開口說愛,根本來不及了。

要是今天的故事真實一點,那個他所愛的人,說不定早就已經離開。

如今後悔莫及了,卻也不能怎麼樣樣。

老是把自己推到這樣境地的風介有時候真的很想搖醒他啊啊啊啊!

再來是晴史,本身就少根筋就算了。

就算真的發現了不一樣的情愫,也是那種死鴨子嘴硬的人呢。

其實我覺得南涼的話,由晴史告白的機率相當高。

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總覺得,他不是那種能夠死纏爛打的人。

可偏偏,風介就是需要一個願意死纏爛打追求他的人才會開竅啊。

所以我說他們都很命苦啊,我常常想都覺得受不了。

 

 

 

好啦以上是我的想法。

每個人筆下的南涼都不一樣。硬要說的話,這就是對我來說最理想的南涼了吧。

沒有結果的他們,就是個悲劇;但是一旦在一起後的南涼,就是無堅不摧的世界,互相支撐著彼此。

京天的話正好相反。

希望,我的南涼靈感能回來,害我只能亂寫我也很痛苦好嗎?

 

 

 

很長的後記,反正,我永遠愛閃電十一人吧。

好希望,接下來的故事也能出類拔萃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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