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無咒力,教師五 X 學生虎

瘋五系列,強制愛,恐怖情人,非自願S E X,不是什麼好故事,慎入。

很有可能看不下去,請立刻退出,預警打好打滿!

請自行避雷避雷避雷避雷!!

 

 

 

──掙扎在愛裡的他注定被捕撈、注定死亡。

 

01

深邃的記憶不會跌出網外,不會就此停擺。

他的故事漂泊在海洋,沖刷了一生,由爺爺叨叨絮絮的話語所組成,偎著他一路成長。

還記得是在六歲的某天,遊戲時不小心坑出的傷使他一拐一拐。

「不准哭。」

老人抓住他掙扎的手、盯著瞧了好久,白花花的眉舒展開來後,他才用皺巴巴的手隨便抹掉了孩子滾燙的淚。

那句「不准哭」彷彿化作了詛咒,否則他怎麼會在十五個年歲裡的每個漫漫長夜,都堅信哭泣所賦予的外部成本。

──別哭、別喊、別求饒、別低聲下氣。

 

他的雙手被禁錮,頭髮被扯掉了一大堆,身上沒有完好無損的部分,曖昧的痕跡像蠶絲一綹一綹的烙印在他線條俐落的雙腿之間。

從一開始的瘋子、變態、與不要,在情慾的催化之下逐漸轉為太痛了、跟慢一點。

窗簾隨晚風輕輕地擺,像在為他們不見天日的交易象徵性的遮掩,可浮動的角度太大,又顯得欲蓋彌彰。

一次次的撞擊最終使他的靈魂碎了一地,他甚至無法掙扎,活像菜市場死魚被小販捧在手心時的毫無生機。

他的頭被安放在枕上,身後的大人惡狠狠地舉起他的腳踝,在無處隱藏的穴口留下了好多情話,甚至痙攣還沒能消停一點,那個人又趕著進入自己。

虎杖悠仁本能的呼救,在深海中呢喃著泡沫,高壓使他聽不清身上人說了些什麼,只剩鼻腔還清醒著嘆出幾個甜膩的呻吟。

汗水與淚不受控制的下墜,落入深不見底的大網中,自軟趴趴又四四方方的格子裡流去。

結果,滯留的只有虎杖悠仁而已。

 

 

 

02

五條悟是一名好老師。

出眾的外表和獨樹一格的風格讓他在校園中成名。或許為了建立良好契約關係,也可能是生為人民教師的熱忱,他對學生都很上心,教學評價清一色的傑出。

他任教的短短一年已然偷走無數少女的癡心,就好似盛夏的清風,人們總在嚐到甜頭後他又遠走,但只有鮮少人知道,被歌頌瞻仰的他,那雙昂藏的眼在好大部分時間都已有歸屬。

最先發現的是伏黑惠。

虎杖悠仁在公開友誼賽凱旋歸來後遇到了守在門口的伏黑,他們肩並肩回家,在被斜陽拉長影的路途中提到了這件事。

「五條老師也去了?」

「嗯。」

「看不出來,原來老師會看足球賽。」虎杖咬著蘇打冰一邊笑出來,卻反讓伏黑的眉皺的更緊。

「他是為了看你。」

回想起那道毛骨悚然的視線,他不過是在場外輕輕瞟了一眼,都感受得到那股未收斂的寒氣。

「我有什麼好看。」

「有點自覺好嗎笨蛋。」

「什麼啊,如果是笨蛋就不會贏球了吧。」

「我是說──」

伏黑頓了頓,他看著緩慢拉下帷幕的夜色,思考著該如何解釋清……

聚攏的視線、微乎其微的偏袒、在點到虎杖悠仁名的剎那淺至難以發覺的笑,但這些其實都不是太關鍵。

證據確鑿的是他在教用電腦上看見的,名為「u」的資料夾。

伏黑惠很聰明,高度的洞察力使他不得不去串聯這一切,他隱隱約約覺得五條悟不如表面上的和藹,深不見底的另一面,在他擔任數學小老師的一年裡慢慢被挖掘。

他的氣質陰沉,城府不可言喻的深,從穿著來看完全就是紈褲子弟,因此來到中學任教的原因也很模糊,他甚至暗自懷疑起他的教師資格,想著這一切是精心策畫過的嗎?

他先是和釘崎野薔薇談起,女孩邊刷著美妝YTR的主頁,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你剛看完亞森羅蘋吧如此呼弄過去。

或許神經兮兮的是自己,他想。

猶豫的期間已不知不覺到了訣別的路口。虎杖悠仁重重的拍了他肩,「把我認識的伏黑還給我!」

虎杖開著的玩笑,一邊笑著道歉閃躲伏黑的攻擊。

「虎杖。」

「嗯?」

「虎杖。」

「我在聽。」

他拉住了伏黑惠的衣角,看著顧忌起來的友人歪過了頭。

「雖然很突然,但是,可不可以離五條悟遠一點。」

「啊?」

「照我說的做就對了。」他反手拉住虎杖悠仁,像是在阻止蝴蝶奔向危險的十字路口,也像是在阻止斑斕的魚落入網中。

可是,哪隻蝶會主動竄入人類庇佑的手心,哪條魚察覺得到誘餌下的陷阱……

虎杖悠仁只是隨便應了聲喔。

 

 

 

03

他屬於世界的舞台,甚至有外媒如此評價。

踢球的過程中凝聚了成就感,說實話也不是多愛足球,只是想著如果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,是不是能多孝順爺爺一點。

所以當進軍世界的機會擺到他眼前時,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接過了。

只不過成績上出了點差錯。

「這樣啊,悠仁數學分數不夠嗎?」

五條悟坐在辦公室的旋轉椅上晃啊晃,他拉了一段長長的音,從墨鏡底下窺視小孩的窘迫,然後在視線相交時笑出聲音。

「那、我來幫悠仁補習吧。」

「誒、可以嗎?」

「當然可以。」

五條悟笑著說,他伸手摸了摸孩子柔軟的髮,將末梢均勻的勾到入耳後。

成年人指尖的薄繭在耳垂上搓揉,虎杖覺得癢,下意識地想躲,卻被五條悟捏了一把,駕輕就熟地聊起班上的女孩戴起耳釘的風氣轉移話題。

 

兩人偎著茶几作題,肩膀靠得很近。

虎杖悠仁像是天生沒有距離感的認知,總湊近五條耳邊老師老師的呼喚,撒嬌般的問怎麼算。

用小狗般的可愛的眼神勾引他。

五條悟的聲音溫柔透了,他說了聲小笨蛋,就輕輕抓握住虎杖握筆的右手,環著他寫下方程式。

「……?」

這讓虎杖感到訝異。

一瞬間接受的訊息量有點大,例如成年人掌心原來這麼厚實,力道原來這麼強勁,不,重點是──這舉止根本就是教四歲小朋友寫字的父親。

「老師?」

他尷尬的咳嗽,趕忙著從他懷裡退出來。

「抱歉。」

五條說,他重新整理起笑容,想著似乎有點操之過急。

這便是第一次,除了尷尬的小插曲外一切都還算順利。

轉眼又到了第二次補習。

他們依舊偎著茶几補課,只是這次又更近了。

虎杖奮筆疾書,可兩個人距離的近到他一抬頭,鼻尖就對上五條的下巴。

他驚呼出聲,五條悟問怎麼了。

「沒事。」他說。

虎杖吐出氣。

空氣燥熱的黏膩,汗滴掛在下頷搖搖欲墜。

五條悟眼巴巴的望著,他滾動喉結,不自覺的伸出了手。

「嗯?」

他為他抹去了汗水。

緊貼著皮膚的手心,把指紋也融了進去,五條深呼吸,巍巍顛顛的湊近了虎杖一開一合的唇。

男孩停止了思考。

虎杖睜著自己漂亮的眼睛,手握著筆停留在尷尬的半空,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五條悟的臉放大又放大。

最後是嘴唇上溫熱的觸感。

「等……」

親吻突然的被加深,嚇得他猝不及防,他這才想起掙扎,雙手抵在對方的胸膛,怎麼用力也推不開。

等到回過神,吻散了,他的唇上卻滿是口水。

虎杖胡亂拿衣袖去擦,在無數個神經元兵荒馬亂之中撿起包想要出逃,卻被五條悟給攔下。

「我喜歡你,悠仁。」

虎杖頓了下,在疑惑之中回過頭。

「……那你呢,也喜歡老師嗎?」

他感受到了五條悟的希求,在他璀璨眼睛裡的每個稜面都望見了自己。

 

 

 

04

或許伏黑是對的。他花了好久、付出了初吻的代價才得以明白。

至此之後,他再也無法坦然地望那雙眼。

心裡的疙瘩是數學考卷揉成紙球堆成的,它們堵塞在心胸,難以汲取氧氣,水霧使試卷上的墨水暈開,答案欄上閃過一道水痕。

如小河般蜿蜒,他的心緒難理的曲折,分不清那究竟是那天吻後輾轉滴下的涎、抑或是最開始劃過頷角的汗水。

閃躲是他唯一能付諸的,他本能的逃。

──他是為了看你。

這句話語所蘊含的意義漸漸露出馬腳,他這才察覺到點名時的蹊蹺、球場旁流連的身影、或巡堂時經過他座位旁拂過手臂的指尖……那雙藍眼睛總是炙熱的誇張,像是要將他小小的靈魂灰飛煙滅。

所以他想──尷尬什麼的、慌亂什麼的、想起那吻什麼的,乾脆都拋到天邊算了。

不去想就沒事啦。他苦哈哈的搪塞自己。

於是,虎杖悠仁開始與師長保持距離。會在點到他回答問題時撇開視線、或是在長廊偶遇時,拉著伏黑惠巧裝忽略。

年輕人的舉動太笨拙,分明是隻獵物,卻妄想垂死掙扎。

五條悟的怒值因此積累得要炸裂。

加班的教師旋轉著手機,昏暗的辦公室裡,角落開啟的一盞白熾,像是要為他的計劃點燃聖火。

他看著手機裡的曖昧訊息笑了出聲,抓起屏幕下按了傳送。

點點星星詛咒就此如香爐的煙灰散開。

 

 

 

05

考卷上顯眼的五十八烙在視網膜。

他看著大大小小的紅勾、吹毛求疵的批改方式抿起了嘴。

「五十八嘛,撒嬌一下他就給你過了。」

坐在左邊的釘崎道,少女慵懶地撐起下巴,看著虎杖患得患失的模樣蹙起了眉……

她想起虎杖說的,必須跨越及格線才能拿到的留學資格。

於是抬手把伏黑叫過來,三人瞪著眼仔仔細細的去看,最終將視線落在最後一道證明題上。

「去要分數。」伏黑反手將試卷糊在他臉上。

「可以嗎?」

「你沒寫錯吧,雖然沒照著他要求的格式,但過程是對的。」

「那我去……」

 

──「我想摸摸你。」

──「想看你害羞的時候,紅紅的小耳尖。」

 

虎杖愣在原地。

他的腦殼倏忽被撬開,塞入難堪的回憶。

抓著卷子的手顫動,紙張的邊角被蹂躪、被汗水浸濕得不成樣子。

這下連釘崎都注意到了不對,她肘擊了伏黑問發生了什麼,對方卻只是聳聳肩,遲疑了會後還是在女孩耳邊說大概不只是出國的事。

她看著唯唯諾諾的虎杖,心一橫,一把搶過考卷往講台走去。

五條悟剛解完一道新的題,釘崎就趕著將卷子塞進他手裡。

「這裡改錯了吧,只是解法沒完全一樣怎麼就全扣了。」

五條低頭看了眼,深紅的筆跡俐落的撇掉全部,這才意識到自己可真心狠手辣。他勾起一抹笑,說錯了就是錯了,我是公平的好老師,不偏心的,結果換來學生更刺耳的抗議。

五條悟只是擺了擺手便沒再理會。

他轉過頭,將視線放在虎杖悠仁身上,忍不住又升起了笑意──

他溫柔的孩子,一邊敷衍伏黑惠的寬慰一邊洋裝著笑臉,可惜課桌椅底下緊緊攢著電話的手卻出賣了他。

無論是自己狠毒的手段,抑或是虎杖恐懼的神色都令他瘋狂產生爽意,還真是糟糕透頂。

虎杖剛好撇了眼,發現五條悟正看著自己。

憐愛的、充滿疼惜的,遠處那雙銳利的瞳,不偏不倚的對準了他。

他因此被狙擊,墜落。

 

 

 

06

雨可能停不了了。

手機捎來的訊息滋滋的響,連置物櫃都發出了聲響。

虎杖悠仁婉拒了隊友回家的邀約,慢條斯理收拾著東西,大夥散場了後才偷偷摸摸撿起了手機。

「別忘了等我。」

他坐在球場旁的遮雨棚,若有所思地翻閱被刪減紀錄的前一天、前前一天、還有之後的每一天。

 

──「還想再親親悠仁,嘴唇好軟,好可愛。」

──「下次想伸舌頭,悠仁會答應吧。」

──「還有,想抱你。」

 

手機的訊息不見了,可他的身體還想得起來。

黏膩的雨水與他的思緒纏綿在一起,滴滴答答。

這究竟是一種騷擾,抑或是訴諸愛意的方式?他感到暈頭轉向,明明還尚未完整理解這個社會,也不知道惡意與愛意的表現該何從區分。

還記得在已讀了很久後,現實中的五條悟看他的表情倏忽變得不對,笑意間總摻雜著慍怒。

他怕再出什麼差錯,只好在聊天室裡巍巍顛顛的投了句「對不起。」

他以為這樣就表達得夠清楚了,足夠化解他們長達兩個禮拜的疙瘩,可貪心的大人卻選擇變本加厲。

就在釘崎替他索要分數後,被強制關閉消息的對話框突兀地迎來了「交易邀請」。

不敢不赴約,他甚至沒逃離的本錢,虎杖的思緒隨著雨點七上八下,雙腳在逃開與否的矛盾下拉扯,在來不及做出決定前,五條悟就撐了把大傘出現。

他說即使只不見幾個小時我也好想你,把外套取下披在孩子身上說別感冒。

他好溫柔、好細心、對他好好。

可虎杖悠仁還是在邁步前停下了,他拉住他的衣角,站在雨中,說他後悔了,不,應該說他壓根沒有答應。

他大聲的說這難道不是命令嗎?不是沒有拒絕的餘地嗎?

五條悟看著他,虎杖橘紅色眼角垂著,聲音也病懨懨的,飄渺的如同一竄煙,在禁菸的校園內冉冉升起,卻被雨水打回地上。

「本來就沒有餘地不是嗎?」

他的拳攢的緊緊。

「不是想出國嗎?雙贏的交易,何樂而不為。」

五條笑了出聲,見無法反駁的虎杖還一動不動的杵著,一把將他撈進了懷裡。

 

 

 

06

惡魔的低語融化在水裡後,就像是聽不見了似的。

虎杖即便用盡全力量反抗還是失敗了,明明論打架他從來沒站過下風,可面對五條悟,他卻第一次嘗到了苦頭。

──被輕鬆接住了拳頭後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被乾脆的扯開。

他最終硬撐著脫臼的左臂和那個人上床。

此刻,五條悟將他放在腿上,哄著哭鬧的嬰兒般哄他。

「悠仁、悠仁……」他親吻他,「別怕,不要害怕我。」

聲嘶力竭後,虎杖失了聲,他疲憊的無法動彈,也遑論逃跑,只能失神的回憶足以將撕毀他人生的三小時──

他回想起五條悟重複著說他是乖孩子,說他得聽話,一邊無視著求饒後扣住了他的下巴。

再然後是淹沒眼簾的一片白濁、體液交融的味道、還有餘光撇見的閃爍紅光。

虎杖張開眼睛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正依偎在他的胸膛,聆聽五條悟的心跳,刺耳的噪音砰砰響。

昏昏欲睡的他耳畔傳來隻言片語。

 

「不要哭。」

 

不要哭。

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哭了。隱隱的哭、咬緊牙關的哭,鼻水與淚痕佈滿了臉,最後,他再也喘不過氣。

五條的大手心疼的抹開虎杖失控下墜的淚滴,他輕柔的吻在他的髮,強忍住心碎,又加重擁抱的力道。

他學著搖籃輕輕搖晃著身軀,像是要將壞掉的水龍頭鎖緊,可虎杖悠仁的淚就此一刻也沒有停過。

五條悟只好說,說我會幫你。

他烙下更多親吻,在赤裸的背上、在臉龐、在嚥著口水的喉,細碎的吻佔滿他的宇宙。

「我會教你數學,你要的那兩分也破例給你,更多也可以,以後考試洩題,我還可以幫你完成夢想。」

五條悟撐開眼睫,他說。

「所以,說句愛我吧,悠仁。」

虎杖侷促的呼吸聲沒入空氣,沉入水中。

「我好怕我會更殘忍。」

 

 

 

07

再出現在校園已隔了兩天,虎杖一進教室就被人擋在門口。他撥開伏黑試圖扯住他的手,一頭栽進小小的四方格子。

被拒絕的友人顯然很不爽,他沉下臉,拋了句:「隨你便。」就回到自己位子上。

失聯了整整兩天,所以被擔心了吧。

有點抱歉,他想。

硬撐著就要闔上的眼瞼趴在課桌,強制刻下的陰霾令他無法入睡,因為回憶總在黑暗籠聚時趁虛而入,把他的腦漿絞碎。

調頻又轉回那一夜,虎杖在凌晨踩著細碎的步伐回家。

他蜷縮著倒在在房門口,冷眼看著堆積的訊息,可偏偏只有五條悟捎來,用男友語氣向他要求平安返家的報備。

他索性關機,在沒有爺爺的同意下逕自請了兩天的假。

鐘聲劃破早晨的空氣,刺耳的使他加深了胳膊的力道,他把自己包裹的緊緊,想隔開錯綜複雜的信息。

腦迴中,睡魔唱著搖籃曲,有點像五條悟的聲音。

 

可未曾想,虎杖悠仁真的就這樣睡了許久,七海建人察覺不對,在某個課間把他叫來辦公室。

師長耐心的旁敲側擊也沒問出一個關鍵字,他疲憊的取下眼鏡,再抬頭,發現學生沿著窗前凝望。

「虎杖君,有在聽嗎?」

「啊?」他像是從夢中驚醒,虎杖悠仁羞赧的抓抓頭,苦澀的吐了句抱歉。

他試圖聚攏分散的視線,卻發現思緒亂的空,他的意識像無邊無機的荒海,連浪花也收不了音。

「先回去上課吧。」七海見他魂不守舍嘆了口氣。

追問下去大概也沒有意義,他想著,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好好休息。

師長目送青少年懷揣心思的背影離去,卻意外在他拉開門扉的瞬間看見了五條悟,那個在教師群裡的八卦目標他多少有點印象。

門縫前的男人奇怪的深情款款,將每一吋目光都送給了孩子。

他們好像曖昧許久的禁斷關係。師長溫柔的扯開微笑,逗貓般輕搔了學生的鼻尖。

七海看在眼裡,他微微蹙眉,星火般的異樣感孳生在腦海。他直覺不對,正想起身,那雙危險的藍眼睛已經發現了自己。

五條悟關上了門,堵上了虎杖悠仁試圖折返的雙腿。

 

 

 

08

「再一次吧,悠仁。」

課間的長廊沒有滿地幽晃的學生,五條悟輕易地就把孩子帶離正常世界的軌道。

交扣的十指如連結愛意的樞紐,他們走入通向天台的那個樓梯間,像是通往彼岸的隧道。

五條悟接著質問他為什麼躲著,為什麼不來上學,隻字隻句都潛藏地雷。

他顫抖著躲閃成年人的湊近,一邊說著,「對不起。」

「為什麼道歉?」

「我真的、沒有辦法。」

他吞吞吐吐地說。少年挖深了五臟六腑,翻箱倒櫃的尋找見底的氧氣,他想著要捧給五條悟看,說:「老師,我只剩這麼一點勇氣了,全都送給你,拒絕你不是故意的……」

他想以此當作藉口,去乞求五條悟對他好點。

可是事實是,五條悟肉眼可度量的臭臉明擺在眼前。

他扯下墨鏡,露出了那雙曾刻滿自己的眼睛,一只手扣住他的下頷。

「悠仁,我說再一次吧,好嗎?」

「……」

五條悟嘆了口氣。

他嘴上說著他有一點失去耐心了,一邊從口袋掏出手機。

「如果可以,我不想這麼做,悠仁。」五條悟的語氣很冰冷。

大人一手抓起他的衣領,一手把將螢幕堵到他眼前。

視野是模糊的,看不清楚,可迴盪在樓梯間裡的,喘息、啜泣、求援的聲音,卻一點一滴的搗進耳膜。

「不要……」

他哽咽出聲,抗拒的吼著,可兩個赤裸的靈魂在床上相交的畫面還是漸漸落入他的雙眼。

──他拿性愛影片來威脅自己。

那天的閃爍紅光所代表的意義總算都有了頭緒。

隨之而來的是湧上穢物滋味、被開腸剖肚的痛感、還有性器在自己的身體裡胡搗亂捅的錯覺。

「我會給你機會,悠仁,老師是好溝通的人。」他收起底牌。

海水灌進了他七竅,他逃難落入了海所以聽不見,五條悟的嘴型分辨不出話語,只覺得世界都要瀕臨滅亡。

虎杖悠仁只能掙扎,想著至少逃離股掌之間,扯開被拉住的手就向後退,卻沒能注意到腳下長長的石階。

五條在他摔下樓前抓住了他的衣領,立足點頓時只剩腳尖,他的身體懸掛在階梯上的稜角。

五條悟吞了吞口水,「別拒絕我。」

他說不出話,只是咬著牙,卻發現身體又往下掉了一點。

求生的本能迫使他拉住五條悟拋出的救命繩,他攀住那隻佈滿青筋的手以防自己掉下去。

他們抗衡又牽引,虎杖倔強的眼光裡淌著一點點淚,被五條悟發現。

「悠仁啊。」他說。

大人於是稍微清醒過來,他變得溫柔了點,小心翼翼了些,想著得將那層恐懼給融化。

「老師真的好喜歡你,好愛你,我不要……再看到你逃走了。」

不要推開我。

「聽我的,再聽話一次。」

答應我。

五條悟將他拉了起來,他摟住虎杖的腰,瞬間失重的他毫無反抗之力,只能循著外力回到五條身邊。

靈魂的接觸是嘴唇的交融,他親吻他,將瘋狂和熱戀都渡了過去。

 

 

 

09

首起交易的三十九天後,虎杖倭助死亡。

死因,心肌梗塞,最後確認身影臥倒在玄關。

死亡時間,下午六點四十八分。

 

 

 

10

開篇即是悲劇的影集拖了長長的一個多月,他看的身心俱疲,在不斷淹沒視線的海潮中尋找得以呼吸的縫隙。

虎杖悠仁真的溺水了,溺的慘。

他把頭塞進盛滿水的缸裡,沉降在底部,一個泡泡也沒吐出來。

他忽然想,怎麼什麼都是四四方方的:五條老師家的浴缸、學校課桌、裝著性愛影片的手機、還有網狀的白色漁網。

大網揮灑,將他撈捕上岸,他赤裸著和魚群同困在編織的噩夢裡掙扎。

他急的哭出了聲,乾扯著過分結實的線,五指都掛在網上。顫巍巍說了對不起。

「對不起。」

轉眼間,他被五條悟撈上了岸。

心疼的大人急急忙忙把悶壞的他從水裡抱出來,他抓了條浴巾圍在孩子身上,摟著他蜷縮在浴缸腳邊。

小孩哭紅著臉道歉,重複的像是壞掉的老式收音機。

五條悟輕捧著他的臉,長繭的拇指劃過他眼角下緣,皺著眉問怎麼了。

虎杖吸了吸鼻子,「都是我的錯。」

「悠仁沒錯。」

「是我的錯。」

想閃躲五條悟銳利的視線所以闔上眼睛,可瞬息的黑暗卻鋪天蓋地,然後他又想起了性愛、想起愛撫的觸感、不知道為什麼想起的都是五條悟。

該死。

他被粉刷過的腦海甚至容不下一點與祖父的回憶。

虎杖咬緊了牙關,他勇敢去推開五條悟,卻反被禁錮在懷抱裡。

「我不應該聽你的。」

「什麼?」

「我不應該,像個笨蛋一樣、不聽伏黑的勸,還以為你是好人……」

五條悟愣住了,他抓著虎杖的雙臂,指間扣著血肉,艱澀的吐了句,「你是這麼想的?」

他看著五條的眼神,一時呼吸不上。

虎杖突然覺得有很多很多好說,責怪的話也好、討厭也好,可歸咎來歸就去,他還是想怪自己──

「如果那天我放學跑了,沒有被你從學校抓住,沒有整晚都待在這裡、沒有直到半夜才走……」

虎杖努力收乾淚水,他強忍住鼻酸,拼拼湊湊還是想起了一點從前,「不准哭」的詛咒化成蒸氣往四周延展。

「爺爺是不是就會活下來。」

他睜著眼,紅的滿是血絲。

他剛和老師上完床,想起來,爺爺死去的瞬間他似乎也在做,都在做都在做都在做,難道是被下了蠱嗎?他不禁問自己。

虎杖還是走了。

五條悟眼睜睜的看著孩子離開自己,卻沒能挽留,只是倚在浴缸前,大手遮住漸漸暈紅的眼。

 

 

 

11

交易進行多久了?

九十一天。他說。

距離解脫還有多久?

「……」

 

 

 

12

爺爺的喪葬草草收尾。請假的那禮拜,五條悟還是出現了,站在死者家門吻擁憔悴又消瘦的、老人的孫子。

性愛不曾間斷,但都不久,因為大部分的時間五條都在哄人,一滴一滴抹去虎杖止不住的淚。

他想,雨真的停不了了。

如果雨水和淚的本質相同,那他的世界,是否早已淹成汪洋大海。

總是這樣,五條悟順著他的髮,溫柔的提醒小考內容並叮囑別忘了,然後在額上又添了個吻……

虎杖悠仁回過神,他抓著手裡的試卷,鮮紅的八十分卡在邊上,釘崎朝他瞟了眼,淡淡地說了句還不錯嘛。

「我好像只剩下數學了。」

女孩瞟了他一眼。

「除了數學,其他都一團糟,娜娜明都要生氣了。」

虎杖說,他看著女孩,眼角苦的彎了下來。

「我知道……」她無視在臺上振筆疾書的五條悟,又將視線轉向他,「但你什麼都不說。」

虎杖屏息了片刻,他看著女孩用心疼的視線望著自己時,一股說不上來的酸楚在胃袋翻騰。

可能是吃不下的早餐使他犯病、又或是和導師交予通知單令他想吐──總提醒他沒了親人的事實。

簽名欄變得空蕩蕩,不敢打開的LINE也跳不出五條悟以外的消息。

他忽然意識到名為「寂寞」原子是如何堆積、結晶、純化,漸漸變得足以吞噬自己。

他試圖張口,這幾個月來實在發生了太多。

他頭一次萌生了告訴釘崎的念頭,想著如果說點什麼,或許就能從寂寞的界定裡稍微跳脫,可女孩卻先說話了。

「你們隊長、還有監督來找過伏黑。」她悶了悶氣,「因為找不到你。」

「他們說你要比賽了不去練習,喪假只是幌子,還說你是不是被海外相中後目中無人什麼的……但是,這怎麼可能。」

用膝蓋想也知道。她補了一句。

釘崎的眼神又痛又悲傷,帶有奢求又帶了點別的什麼,像石灰水那樣混濁。他聯想到第一次等待五條悟的傍晚,灰濛濛的天,雨水彷彿又落滿了世界。

「然後,伏黑就打了他們。」

「誒。」

「一支警告,那個笨男人要我不告訴你。」

她收回目光重新定位在黑板上,對著空氣很輕很輕的說,「但我不想這樣,我想要你擔心伏黑,然後變回原來的虎杖。」

透著光的灰塵在大氣的縫隙間轉動、漂泊,灰輾轉落在睫毛上,酸了鼻。

課堂上女孩舉手,她說想去廁所,小跑著走開了。

 

虎杖又變回一個人。

他獨自望著源自窗外的光,午後的暖意湧上,溫存的地打臉龐。還不夠,男孩只好趁著沒人注意躡手躡腳地推開了窗,風一絲一縷的灌了進來,塵埃吹得滿天。

他深呼吸,汲取空氣,望著模糊不清的遠山;又大口呼著更多更多的氧,看向老遠的、五層樓底下的淡色磁磚。

他望著,望著,他發誓他只是看看,伸出手也只是為了更好的感受風的眷顧。

可似乎有人發現了什麼,教室裡傳來尖叫,他清楚的聽見教室另一頭,伏黑的聲音很慌。

他大吼著自己的名字,虎杖回頭,看見朋友驚愕又沉痛的表情,再看看自己──他正蹲踞在椅子上,如準備飛翔般。

他想化解尷尬,對著全班說,「嘿,開玩笑開玩笑,有嚇到你們嗎?」

可他一個字也來不及說,五條悟就先抱住了自己。

「悠仁。」

他屏住呼吸。

溫熱的氣息也好、手中的力道也好,事後的每一次的擁抱都和現在很類似──

所以虎杖本能地想逃。

他捶打他,企圖推開他,「不要碰我!」他嘶吼。

「悠仁、悠仁。」五條悟的聲音難過像要哭了。

他環視了大家,發現無數雙眼睛盯著他,盯著這場難看的鬧劇。

沒有人來救他。

……他意識到自己完了。

他的人生、他的青春。

 

 

 

13

五條悟拉著他到老地方。

還是上課時間,可今天的風似乎大了點,隔著鐵門都能聽見空氣被劃破的撕裂聲,而他隔著胸腔都能感受到心臟的撕裂。。

他的老師把他堵到牆上,腳下是之前差點摔下去的那個階梯,他歷歷在目,就連五條悟扣住他雙臂的力道也記憶猶新。

「你到底……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……」

虎杖搖頭。

「別這樣,我擔心你,不想看你做出這種事。」

「悠仁。」

聲音在耳邊輕敲,五條想把訊息傳遞進虎杖悠仁意識裡,可他還是搖頭。

「悠仁!」這次他大聲了點。

他搖頭、他搖頭。

「到底為什麼呢?」

虎杖悠仁回過神來。

他怔怔的看了五條一眼,欲言又止的嘴在透進的風中發顫。

三個月來積累已久的憤怒從未藉著眼淚爆發過,卻在聽見這句話俄頃出現了裂口。虎杖反手握住五條悟。

他的肌肉哆嗦,深吸了氣──

「你說為什麼、啊,到底為什麼老師還不夠清楚嗎?」

鼻音緩緩地滲透出來,他這次很努力地去盯著五條悟的眼睛。

打撈上岸的魚總算開始掙扎,在不著天際的加利利海,漁船開始傾斜,神祉開始哭泣,浪花洶湧的打在五條悟臉上那根俊美的樑。

他知道虎杖悠仁想說什麼──

因為從來沒有,他善良、溫柔的孩子,在這些由痛楚堆積的日子裡,從來沒有開口責怪過他。

男孩輕吐著氣,臉上泛著紅潤的光,逐漸擴大的唇角彷彿都在進行倒數計時。

「不要說!」

五條悟抓住他的臂膀,額頭抵住他的眉。

求你不要說。

虎杖沒有再講,他看著他的老師緩緩抬起頭,又感受到他帶繭的指腹劃過他的唇。

漸漸的,曖昧的空氣使成年人的唇瓣輾轉飄了過來,他的動作蹉跎,沒能吻下去,而是淡淡說了聲可以嗎?

他頭一次這麼問他。

「可以嗎?悠仁。」五條捧著他的後腦勺,「老師想親你,可以嗎?」

虎杖有些慌,他瞧著五條悟泛著水光的眼,動搖了片刻。

他接著親耳感受到了,有種意識冷不防闖入了腦海。

那股聲音說:是因為五條悟哭了所以無法拒絕,還是被五條悟愛得太深了才拒絕不了?

虎杖愣了一會。心想那大概就是大家說的,所謂像「心聲」的東西。

自己居然在試圖接受嗎?

他看著五條悟摸索著他的唇角,乞憐親吻的模樣。

那樣的喜歡經得起大風大浪,可又經不起風吹草動,他沒喜歡過人,他想不明白。只知道,五條悟看起來太可憐了。

他沒有辦法──

男孩子最終閉上了眼。五條悟的吻覆上他的小嘴。

 

 

 

14

釘崎野薔薇看見了。

女孩循著聲音探去,因為她聽見了嘖嘖水聲、和不尋常的呼吸聲,那些都一絲不漏地溜進她的耳廓。

虎杖偏頭,他也望見了,腳步聲一拍一拍重擊他的心室。女孩站在第二階的梯上看著他。

「不是的。」

他趕緊掙脫。

虎杖想往下走去,卻被釘崎喊住。

「我不懂,虎杖。」女孩泛著淚,他看向五條悟、再看向虎杖悠仁,「這些就是原因嗎?」

「聽我說,釘崎。」

虎杖想著要解釋,可當感覺到那股揪住自己衣角的阻力,他又停了下來。

他小心翼翼的回頭,發現五條悟的臉色難過的像是過期發酸的茶。

「我……」

「悠仁,我是愛你的,你知道吧。」

男人的指節轉而輕輕勾住他的小指,語氣乾澀得不行。

「我是愛你的。」

 

 

15

他們在彼此的體溫中融化,睡意散了開來。

「可以不做嗎,老師。」

「好。」

他安撫似的說。成了這幾個月來,第一次對虎杖的拒絕欣然接受。

他看著他看著傷痕累累的孩子於心不忍,所以又說了今天好乖、好聽話等等的。

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試圖安撫他。大人抹開他的黑眼圈,側著身環抱小小的身軀。

「悠仁啊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我聽說了,快要出國了。」

「嗯。」

 

「那,在離開前,作我的男朋友好嗎?」

 

虎杖張開眼睛,他其實沒有力氣去睜大它們,於是只好倒吸口氣。

男人伸手撫平他眉心皺褶的每一絲肌肉,又到處摸摸他的臉,最後在眼皮上落下好幾個吻。

「可以嗎?」

他看著,五條悟笑得有點難看。

成年人厚實的手心握著他手腕,黏膩的都滲出汗來──那大概是在緊張。

「你知道我很愛你。」

虎杖抿起嘴角。

「但你是愛我,還是想把我關起來?」

他總是忍不住想,那些「愛」背後的價值是否只是交易的籌碼。

起初的五條悟太過蠻橫了,他強制他生活在海底卻沒有呼吸的間隙,過得苦痛不堪。

可當巨浪漸漸把他們捲上岸後,冷凍的面貌漸漸現出原形後,他才知道。

──溺水的或許是五條悟。

「我已經搞不懂了。」

愛一個人、又傷害一個人的理由,是這樣嗎?

五條悟的笑容垮了一地。

他只能更用力抱住虎杖,那種鍋底的焦糖就快糊了的感覺刺激著他,再不說點什麼就完了的想法出現,於是吞吞吐吐的憋出了句,「我不想等了。」

五條眨了眨眼睛,汗水沿著睫毛根刮在他臉上,「不然別去了,日本也有很多好球隊,老師幫……」

 

「可這是交易啊。」

 

還沒來得及說完,虎杖就開口了。

 

「你愛我嗎,老師?」

 

「當然啊。」他的呼吸聲很大,帶著哭腔,「別懷疑這個。」

 

「那就放我走吧。」

 

他扯下了五條悟拚死擁住他的雙手,將它們手握在胸前,他們彷彿沿著手的紋路相連了。

這也是第一次,虎杖主動牽起他的手。

 

「如果你真的愛我。」

 

 

 

16

他撥了通電話。

撫著虎杖的髮絲,沿著窗外的暖光說,「隨便你怎麼處理,人替不了,整間公司拍下也行。」

五條悟仰天,空泛的天花板什麼都沒有,他試圖編織個池塘,想像倒映著雲朵的水面,卻勾不起嘴角。

 

 

 

17

他努力鑽回真實世界裡。

但撤資的海外留學、被迫離開的球隊、糟糕的成績、四面八方的異樣眼光都成為現實的囹圄。

只有伏黑抓著他的手,釘崎的擁抱才讓他稍微好受一點點。

他環顧了隱蔽的輔導室,對班導師說,他希望他的世界可以變回純粹。

七海像平常那樣揉了揉太陽穴,說了聲會的,就轉身去印了幾張通知單。

招生廣告、學貸補助資格、還有申請監護人的移轉資料一一攤開在他面前,熱騰騰的紙張從指間傳遞溫度。

「是我失職了,我沒保護好你。」

虎杖握著那張沒有家長簽名欄的紙張,眼眶掛著零星的淚滴。

「娜娜明,我常常在想,如果我那天沒有等他,沒有答應的話,是不是一切就不會發生。」

七海傳下眼簾,他走到學生面前,遞上他親手泡的溫茶。

「不是你的錯,虎杖君。」

他摸了摸少年的髮,看著他年僅十六,卻崎嶇蜿蜒的青春期說。

 

 

 

18

新的開始,他必須學會遺忘很多東西。

他正和釘崎、伏黑通話,他說別擔心,新的學校看起來很好。

虎杖漫步在盛滿綠葉與花香的校園,說建築物很好看、校服很帥氣,然後在結尾補了句可是我想你們。

「都男的怎麼這麼肉麻,伏黑也臉紅了。」

「閉嘴。」

「我最最最想的人就是你啦,伏黑。」

「吵死了。」

他淺淺的笑,晃著身體,哼著最近聽的偶像的歌抵達了教室。

他和鄰坐的男孩子們打招呼,掛掉了電話,看著風竄進留著一道縫的窗。

一切似乎真的變得純粹了。

虎杖緩緩呼出氣來,像是每次賽跑前給自己的精神喊話,他對自己說別緊張,新的生活會更好的,沒什麼難。

鐘聲響起,偶爾也想當個十足乖巧學生看看,於是虎杖正襟危坐了起來,接著教室門被拉開,他回過神。

虎杖看著走向講台的老師,聽著底下的女同學們誇張竊竊私語。

他們都在討論新教師的穿著──整齊典雅的灰色襯衫,貼合的天衣無縫的西裝褲、隨興而解開鈕扣的領……

男人背對著大家在黑板上寫寫畫畫,最後拍拍手抹掉粉筆。

「大家好,我是你們的新導師。」

他看著他的臉,那雙傾國傾城的藍眼睛在無數個人頭中鎖定了他。

就像每一次,每一次,球場上的視線、點名時的蹊蹺那樣。

「我是五條悟,請多指教。」

他又一次被狙擊、被擊落。

 

FIN.

 

 

 

對不起了請不要罵角色,五條老師人很好,是我太壞了。

再次跟雷到的人抱歉,但我是貨真價實的五悠民,真的!只是我的瘋五style都有點糟糕。

總之,雖然強制愛很香(香噴噴),我也很常看。但我也會想,在真實的情況下遇到這樣的悲劇……大概不是每個人都有斯爾哥德摩。

這根本上是一件崩潰、且令人心痛的事。

而想要說出口,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。甚至從虎的態度來說──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求.救,而是將事情隱瞞。

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可以試著將這一面寫出來看看。再次,如果傷到大家的眼睛我感到非常抱歉。

我太壞了可以罵我,但是不要罵太兇,我會難過。

謝謝:)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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